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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被叔伯婶婶带回去睡觉的。“在您陷入沉睡之后,您的婶婶离开家门时误将煤气泄露,在原本的世界,您已经离世了。”
什么叫做接二连三的打击,这就是。
回家的希望就这样泯灭在眼前。
希望,也是她幻想出来的希望。
原来她早已死去。
原来她早就已经死了,死透了。
林贝好像骤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的视线出现了像黑白电视机那样的雪花片,她的眼睛被匕首狠狠穿透,每眨一下都浮涌出眼珠被刀刃划破捣碎的疼痛,每一寸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像在被针扎,尖尖地刺入每一个毛孔。
林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恢复意识的,她仍然还停留在第十三区,眼前仍然是宁静的基地房间。
系统仍然存在,它仍然保持沉默,无必要不回复,权限依旧只在于显示五个心动嘉宾的心动指数,它的功能,依然还是最初的那样,让所有人都喜爱她,只不过不是立刻就实现。
她原以为是要将五条进度条都长满就行了,现在来看,这些努力都是徒劳无功,那些满怀希望的过往,都陡然褪色,不再五光十色。
林贝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这三个标准日以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理,终端上的事也不管,所以她并不知晓外界发生了什么。
身后传来房间门被推开的声音,林贝盯着床铺内壁的白墙,神游天外,不知所思。
一道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的床前停下了。
“林贝。”是亚特兰特在叫她。
嗓音如从前般清润斯文,但总觉得哪里变了,变得没从前那么平滑自若,宛如滑滑梯变成了一节一节的台阶。
只不过这些小细节,林贝并没有发现,她也没有心情去发现。
空气静默了好一会,他没有听到她的回复,他却仍然注视着她向里侧躺的背影,又轻轻问了一句:“林贝,你还在睡觉吗?”
林贝并没有睡觉,她正盯着里侧的白墙,心情坠入低谷,最差的那天已经度过了,她睡得迷迷糊糊,恨不得长睡不醒,以一种虚无的妄念幻想着,也许长睡不醒,再一睁眼,就回到了奶奶的身边。
奶奶死了,她在人类社会紧随其后,也许她没有这“第二次生命”,她们还会在黄泉路上相见。
都是些偏激的想法,那种一瞬间窒息,喘息不过来的感觉,让她两辈子难以忘怀。
心情最差劲的那个标准日已经过去了,身体的各项知觉才缓缓归位,不过仍然还是不好的,面无表情,也不想动,自然不想理亚特兰特这种智障的发言。
亚特兰特今日似乎有些契而不舍了,等了一会,看着她的那被盖在一层被子下的背影,纹丝不动的侧颜,语气听起来有些踌躇不决,嗓音清和,夹杂了些软下来的劝说意味:“你还是多吃一点吧,不然,不然身体撑不住。”
那个一动不动的背影终于有了动静,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缓缓侧抬起脸来,看向了他以及他脖子上仍然带着的黑色项圈。
肚子咕咕叫,最近三个标准日她食不下咽,经历了从暴跳如雷到心如死灰再到坦然接受三个过程。
就像是做了一场很深很沉的梦,过往的所有记忆都被放到了一张纸上,被放进了碎纸机,那些被粉碎了的思绪,又被抟揉在掌心,搓捏翻搅,被毁灭,再也回不到从前。
第三个标准日,她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不可能永远这样逃避下去,也不可能真就这么去死了。
这个时候,看见亚特兰特脖子上仍然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