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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觉得没必要知道和关心,跟内宅妇人不沾半点关系的信息。男仆本就是门子上的人,凡门子上的,大多都是脑子机灵口齿便给的。
他当即道:“原来是京军营啊,可吓死了,吓死了。要早知道是京军营,就不害怕了,都是咱们京畿良家子,天子亲军。”
这便是恭维了。
下面那人整理好裤腰,哼了一声,道:“告诉你们府里,锁好门,不许出来乱跑。”
男仆忙道:“是、是。”
殷莳道:“你问他,要不要热水。”
男仆又喊;“军爷!”
那人已经迈开步子往街口走,又被喊住。
如今才是二月,虽然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但这是夜里,脚冻得疼。哪能有好脾气,又被喊住,不由不耐烦起来,转头张口要骂。
墙头那人却问:“要不要热水啊,这大夜里的,真冷。要不要?”
一句本该粗声粗气的骂人的话便急转而下地夹了起来:“啊……?热水啊。行啊,方便的话,来一壶。”
男仆道:“军爷且稍等。”
爬了下来。
申伯立刻指挥人去取热水。
殷莳道:“多来些。”
热水是现成的。因为今天晚上本就组织了许多男仆守门,饭食、热水都是备好管够的。
当即便装了一木桶,盖上盖子。盖子上有卡扣,卡住便不会开。
提手上绑好了粗麻绳,另外架了梯子,使健壮男仆提到墙头。
刚才那机灵男仆也上去,喊话:“军爷,家里规矩,夜里不敢开门,拿绳子给军爷吊下去。军爷退后点,别溅出来烫着了。”
下面那人道:“好嘞。”
然后看到墙头用绳子吊下来一个大桶。
“嚯!”
好大一桶。是户大方的人家。
“谢啦。”那人解了绳子,提着热水桶走了。
远远的,能听见他的声音在街上回荡:“有热水了!”
那边远远传来许多人的回应。
“热水?”
“哪来的?”
“行啊你。”
“快给老子来一口,冷死你爷爷了。”
头盔脱下来翻转就是饭碗了,当然也可以用来喝水。
听说有了热水大家都跑过来。太冷了啊,谁不想喝口热的。
“哪来的?”
“那户人家给的。”
这个路口向里,到下一个路口,其实就这么一户人家。
门口有箱形带狮子的门当石,是文官之家。
热水分完了,兄弟们多少都喝了几口,肠胃里暖和了不少。
那人提着桶去还捅。
绳子还在那呢,系上就行了:“好嘞,拉上去吧。”
他道:“多谢了,兄弟。”
等待的这段时间,殷莳已经和男仆沟通过,男仆已经知道要说什么。
“家主人让问,早上还在吗?若还在,给你们烧一锅热汤。京军营的兄弟们实在辛苦啊。”
那人砸吧砸吧嘴,在这寒冷的夜里实在抵挡不住“热汤”两个字。
“府上什么人家啊?”
就等他这句呢,男仆道:“我们家大人是通政司右通政沈大人。我们家公子在翰林院如今是翰林侍讲,我们公子是今科的探花郎。”
“噢!”京城官员多如牛毛,什么左通政右通政,并不认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