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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了。有时候沈迟会真的怀疑。仙人的食物有这么难吃吗?这么喜欢凡人的吃食。
基本没有什么他觉得不好吃的东西,他口中的食物大多分为三种:还可以、不错、非常不错。
所以沈迟猜,在宫里吃的那个玉露团应该是实在很难吃,非常不合他口味,才会吃了一口就不吃了,还只得了个“一般”的评价。
想来,一定是不如他做的。
室外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落到地上和窗柩听得人心里舒坦,他们二人安安静静地吃饭,倒是真正像对师徒。
用完膳后,沈迟没来扰他,裴枕倒是有些惊讶沈迟改了性子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不错,起码不黏他,两个人有足够的空间与距离,就像回到了刚捡到沈迟那段时间的日子,过着自由散漫偶尔打发应付一下徒弟的日子。
挺好的。
裴枕用过膳后就净了手,去了他的房间。
外面的小雨还没停,掀开了一点窗户将屋子里潮热的气息带出去,又用撑杆支着了,开了一点缝隙。
裴枕脱去他的外袍,又脱去鞋子,上了床,这床似是沉香木所制,上面铺着的被子也是上好的蚕丝被所制,缝了苏绣,罗帐是白色的鲛绡宝帐,屋顶的梁柱是檀木梁,窗户的一点风吹进来,风起绡动,十分舒适。
原先想着打坐修习,许是因为心头没什么事,听着窗外的雨也有了点倦意,索性睡一觉好了。
外面传来一点动静,大约是外头的宫女们在收拾东西,脚步声轻轻。
裴枕解下发簪放到床头,纱帐放下来,手一挥,床头盈盈亮着的灯盏就灭了,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月上柳梢,乌云消散,清透的月光洒落人间。
三更天。
月亮照进室内,裴枕的眼睛闭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阴影,身上的裘被盖到了胸口,他的手中规中矩地放在裘被上,双手交叠,睡姿十分端正清雅。
直到,裘被被人拉上了一点,一只手也被人牵住了,五根手指被握着,对方的食指抵在他手心上,在暧昧打圈。
裴枕蹙了蹙眉,推开他,转身侧睡。
打量的目光越来越明目张胆,在睡梦中的裴枕似乎发觉有人在看他,骚扰的人还没走。
他有些不高兴,好半会儿,才迷蒙着睁开眼,带着点不耐烦:“谁啊。”
却不料尾音拖着,还带着鼻音。
那人低头凑近了:“你在跟我撒娇吗?”
眼前确实有一个黑影,是沈迟的身形,透过一点洒进来的月光逐渐清晰了,他正撩起他床前的纱帐,抬手挂在勾上。
裴枕扫了一眼窗外,外头漆黑一片,还有蝉鸣的声音,不对大半夜的,裴枕纳闷心想,沈迟怎么在这?
裴枕有起床气,眼眸当即又闭了回去,声调依旧是拉长懒散的,有点烦恼地转了个身背对他了,声音从鼻腔中哼出来似的:
“你来干什么?”
“找你。”
“找我干什么?”
“想你了。”
“想我干什么?”
裴枕应付他似的随意回话,也不压低声音,丝毫不怕外面起夜的宫女听到。
沈迟笑了一声,无奈地从他后头伸手捂住了嘴:“小点声,师父,被别人听去了怎么办?”
裴枕闭着眼,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
沈迟见他这副不设防又懒得搭理他的模样,有些心痒又好笑地说:“你知不知道很危险,若不是我,是妖鬼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