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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将他抱紧了,心里满满当当的,他抚摸着裴枕柔顺发亮的发丝,亲了亲他通红的耳朵,而后道:“师父,你知不知道”许久都没有下文,裴枕忍不住轻声问:“什么?”
沈迟笑了,哑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什么
裴枕的呼吸慢了一拍,拥抱的温度隔着被子传来,亲密,厚实,他的心里有什么“啪嗒”一下,裂开了一条缝隙,隐秘,悄无声息。
“师父,我爱你。”
沈迟直接的剖白炽热到毫不掩饰,那是三千年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热度,他就在漩涡中心,被火焰包裹着,强势席卷。
他不愿触碰却被人拉进火焰中心,害得他浑身的水汽都蒸发了,只剩下软绵的无力,就连呼吸都在颤抖,整个人被他伤的遍体鳞伤却又却又舍不得这个温度
三千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
他为什么喜欢他?
他一个凡人……他只是凡人而已。
凭什么爱他?
凭什么把他关在这里,对他做那种事情,又擅自对他说喜欢。
裴枕的眼眶红了,他压下心中的那股酸涩,恨声道:“沈迟,我一定会杀了你。”
沈迟在他的头顶落下一吻,抱紧了他:“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地上的衣服凌乱,一个青筋分明的手将地上的一件里衣勾起来,穿上了
等黑色的束带扣紧了,沈迟穿戴整齐,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条骨鞭,将它绕正了,而后转身,看着那团被子道:
“师父,我好了。”
被子蒙着裴枕的头和脸,闻言,他把被子揪下来,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燥的,裴枕的脸上有薄红,额头挂着汗,一双丹凤眼睁开,有些雾气的茫然,但是很快便清醒过来:
“给我一件衣服。”
沈迟神清气爽,微微一笑:“师父,这里没有衣服了。”
又是这句话来打发他,裴枕冷冷地看着他:“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不放。”
裴枕便看着他没有说话了,沈迟将他从被窝里捞出来。
香炉袅袅升着白烟,距他被关在这里,已经是第四天了,裴枕却依旧浑身没什么力气,被沈迟拦腰抱起,半个身子倒在他的身上,而后被他放在了铜镜前的椅子上,面前是梳妆台。
铜镜倒映出他的模样,裴枕下意识闭眼,下巴一温热,沈迟勾着他的下巴,轻轻抬起,让他好好看着镜子中的人。
金黄色的铜镜呈现出来的影像很清晰,印出两个人的模样,沈迟在他后面,一只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俯身贴在他耳边,打量他镜子中的容貌,与他视线交汇,道:
“师父,你看,你都瘦了。”
面前的铜镜照出他光裸的肩膀,骨质清晰,裴枕的唇有些苍白,鼻子挺立,一双丹凤眼冷冷地挑着看他。
沈迟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铜镜里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将他松开了。
沈迟离开了镜子能照出来的区域,裴枕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铜镜,连半分动作都没有。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沈迟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左手拿着一个铜盆,上面挂着一个锦帕,右手拿着一个齿木,沈迟拿起齿木递到他的唇边,裴枕刚要接过,沈迟却躲了一下,裴枕一撩眼皮,听到沈迟道:
“师父,我来。”
沈迟抬起他的脸,在铜镜前给他漱口,而后又取了水,让他清口,拿铜盆递到他的面前,让他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