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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有多么无趣荒谬,他为罗缅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多年的杀戮让他产生了一些些的快。感。他不喜欢被控制,被打压,手起刀落血液飞溅时心脏被提起来的爽感让他从中得到了些不一样的刺激,只是随着年月渐去,这种刺激产生的浅薄快感也像冰块那样融化了,最终消失得一干二净。
说不清楚爱是什么,从前觉得所有兽人都该去死,罗缅的灭世论,召集了一大批崇拜的信徒,妄图死亡才能永久实现公平,他并不认同,却也不反对。生或者死,其实都没什么。
但自从她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不再是不能入眼般丑恶,在浑浊的淤泥里,她却干干净净,像暗夜中突然炸开的烟花,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心。
她成为了他的世界的中心。
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口,她难过时他恨不得让她皱眉的人全都去死,不用她动手,不用她知晓,他也会为她处理。他想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献给她,只要她要,没有的他也会去抢了送给她。
谁也看不出来,在外人看来俊秀美丽的绿眸青年,竟然藏着这样肮脏丑恶的想法,并且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鲜艳的毒蛇有着最艳丽漂亮的皮肉,细密规整的鳞片,匀称流畅的体型,如琉璃般亮汪汪的眼珠,看上去真是沉静又温良诱人。
在越发沉寂像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偶般,成为杀人的武器的同时,日升月落,他那颗曾经鲜活的心脏也如沉入谷底般死寂,失去温度心跳。
直到她的出现,她接受了他的告白,还说出她也喜欢着自己这句话。突如其来的回应就像是潮水般澎湃涌来,给站在海岸边求大海回应的信徒一个迎头浪击,喜讯来得如此突然。
他们两情相悦,原来,她也爱着他。
爱着他,也接受了他丑恶阴暗的爱。
这是这一生,上天唯一一次对他的垂怜,高高悬挂的清月落入了他的怀中。
林贝看着他腿。间的东西,不,那不是腿,那是卡尔的尾巴,像是黑色鱼腹一样的东西,并不准确,左思右想,依然无法掩盖的还是他是一条蛇的事实。那是蛇的尾巴。
她不敢直视般偏垂过脸,遥遥地,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了一眼,镜子前的地面上,刚刚被她嫌弃踢踹的蛇尾巴还蜷缩在地毯角落,莫名有些委屈的意味。
巨大的、清晰无比的镜面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屋内一角,就像是藏起来的另一个世界,将细节照得一清二楚。
却在这时,因为某些情愫,无法被洞察。
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乌黑的发黏浊于额头,纤白的脖子上透着一层上了色的薄红。
空气在这如凛冬一样的下半个新纪元年变得湿闷,黏糊糊的空气顺着鼻腔进入躯壳,黏住了呼吸气管,黏住了五脏六腑。
“别逃,林贝。”他握住了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声音近乎轻叹,近乎求饶的语气,“别逃。”
那双如死物件一般的绿色玻璃球,一动不动死死地凝望着她的面容,一瞬让她滞坐在原地。
冰冷冒着湿气的如玉手指触碰到她的脚踝时,令她打了个寒颤。
他没再用尾巴试图接近她,全身上下与她的接触就只有那只抓住她脚踝的手掌,以一种不紧不勒的力道,牢牢锁住。
他望着她的脸,当着她的面,阴柔俊秀的五官妖异夺目,玉白如山峰的鼻尖渗出点点水渍。某种不言而喻的奇妙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地在房间里叫唤响起,文弱又诱人,像是小猫仔。
这令她的面颊更是红得要滴血,一开始都没有勇气去看,后来或许是贪图美。色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