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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克莱尔和他的小跟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洞里又恢复一片静寂,她的脚还踩在泥水里,从双腿蔓延上来的寒气冻得她连安静站立都无法做到。
树林间露出的天空缝隙即将全部变暗,幽暗葱郁的黑色苍天大树就像是这黑暗中张牙舞爪的高大怪物,呼啸的风穿过林间,掉落下雪块和冰渣,让她无处可躲。
她大声呼救了几次,可回应她的只有满林死一般的静寂。
然后她又从满是脏污的地上挑拣一根稍微长一些的树枝,循着记忆,去钩通讯阻隔器,视线受阻,没有结果。
她弓着腰,颤抖着身体将手拢到嘴巴前,呼出气暖了暖手,摩梭了一下周遭的洞壁,湿滑无比,没有支撑点这么高她根本就爬不上去。
试了两次没成功,她气馁地丢下软趴趴的树枝,将自己团紧,一直在跺着已经没有知觉的腿脚,不敢停下来,用呼吸暖手,以这样的方式减少寒气入体。
“呵。”
就在她的心越来越沉时,一声欠揍的幸灾乐祸的笑声在洞口上面响起,她猛地抬眸看去,一个漆黑的身影一寸一寸缓缓走入她的视线中。
雷蒙德那张富有攻击性的脸越发明晰了。
他就像克莱尔那样,悠游自得地蹲在坑边,随手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通讯阻隔器玩弄。
“让我看看,这是谁啊?”他啧啧摇头,“被关在这,真是太可怜了,可怜啊可怜,可怜至极。”
林贝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浅淡平静的笑:“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那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可以拉我上去了吗?”
“拉你上来?”雷蒙德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张狂至极,“我恨不得把那头蠢狮子一起踢下来,让你们俩双双冻死在这得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我以前只觉得那头狮子蠢,现在我觉得你比他更蠢!”他数落道,“你看看你现在的下场,现在他在哪呢?你怎么就蠢到整天就知道往他身边凑,你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你以为他能给你什么?他除了哭除了卖骚他还会什么?”
“他就和他哥一样,大的整天面无表情装深沉,小的学大的铁着个脸,给谁看呢?”雷蒙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以为世界就得围着他俩转呢。”
他找来了一根粗壮的树枝,递给下面被冷得快话都说不出来的她,一只手就将她拉了出来。
林贝浑身失去力气,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坐在洞口边的枯树枝上,哆哆嗦嗦地蜷缩着身体,僵直着身体颤抖,两眼发直,呼出的白雾短促。
“我都忘记了,你也是狮子哈?你们狮子族群的都一模一样的蠢!”
“你就是眼瞎,居然能看上那种蠢货!蠢货看上蠢货,眼瞎的凑一堆!”
他急躁地在地上踱步了一圈,又回到她身边来。
“你说说你,你怎么能这么天真呢?居然还敢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跑!那条蠢海豚不算计你算计谁?这都是你活该!”
“你敢几次三番暗戳戳挑衅我?就不敢好好教育教育卢卡斯那蠢狮子?”
雷蒙德看了一眼坑底不成形的花,得益于兽人的视力极好,一眼他就将那花的颜色形状都记了下来,无形中好像有一桶油往他的怒火上浇,他颀长的身体紧挨着她半蹲下。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他都不理你了你还往上凑!你就是贱”
“啪!”
她给了他一个巴掌。
苍白的唇瓣抖得厉害,牙齿在打架,话都说不利落了,即便再生气,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你,你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