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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知后觉发现,我以前就挺喜欢你的。”
沈清慈又回到她舒适的节奏里,她说着真话,但恢复了修饰真话的精神。
湛秋的笑容短了一寸,伤过的左臂疼得她半边身子都在麻,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令她再度隐忍下情绪。
“你回去好好养身体,你想我了就跟我说一声,有时间我就过去,你有空回来也成。”
“你若是不想我……”沈清慈流转眼眸,淡淡笑了一声:“那就到时候再看了。”
如果不想,那就没下文了,谁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现在没必要说出来,讲究个心照不宣,就算湛秋现在说出山盟海誓来,一回去放下也就放下了。
她何必再逼着人家发誓言,追人的人哪能这么霸道呢。
湛秋点到为止,还有几天,话没必要现在说。
她搂住沈清慈撒了个娇,讨了甜头,沈清慈还吻了吻她。
隔天一早,沈清慈的闹钟响起,花了点时间才把旁边要上班的人哄醒了,湛秋不喜欢这个点起床。
俩人洗漱完,吃完送到房间的早餐,一同出发。
开车驶在路上,沈清慈想到了从前,湛秋在她家留宿,早上她们就一起出发上班。
湛秋去便利店,她去公司。
有次湛秋怕她感冒,还在电梯里跟她换了衣服穿,把张成帆送的开过光的手链给她戴上。
隔年冬天再感冒发烧时,沈清慈身边再没有人照顾,当时没认真揣在心里的那份感动,像被种在看不见的土壤里,一年后,突然生根发了芽。明晃晃地出现在她眼前。
“我……”
她想跟湛秋回忆当年,开口又想起来,谁能听她说这些事呢。
但她花了一夜工夫,又下了个决心,在湛秋离开的前一天,她打算坦白了。
这半个月就当她的考核期,之后她不能再奢求蒙混过关,该说的她都要说,至于湛秋怎么想,她没办法左右。
坦白自己不是好人这件事,她以前很擅长,现在生疏了,但她打算再说一次。
她在湛秋好奇的目光下把话题转了,“我晚上尽量不加班,你大概要画到几点?如果下午结束,你就自己打车回去或者去玩,如果晚上才结束,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好啊,反正我肯定不会累着自己,七夕还早吧。”
“一周不到。”沈清慈有确认过。
湛秋想也没想:“那我陪你过完七夕再走。”
她没需要任何引导和暗示,就把沈清慈期待的话说出口。
就是语气跟说别的话没区别,没卖乖的成分,就好像只是说“周末过完我再走”。
所以沈清慈也没有机会煽情或提问,昨晚已经聊过天了,她要感激湛秋一如既往的迟钝和乐天,没有跟她追究到底。
沈清慈决定了坦白,就想在那之前更多地了解湛秋,在路上聊过去的两年多里,湛秋在干什么。
湛秋细节记不清了,大方向倒是很清楚,怎么玩的,怎么瞎忙的,甚至中途还找学校读了点书充实自己,最后才突然爱上画画。
沈清慈听了一路,一直在笑,湛秋的叙事总是可可爱爱,她都能想到那些画面。
最后她问:“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出国吗?”
湛秋沉默了一下,似乎想了想,“好像是姐姐嫌我没正形,我爸妈就喊我去陪他们,我在便利店上班没什么意思,就走了。”
失忆后她的逻辑倒也自洽。
沈清慈笑笑,能忘记烦恼的事